老塘沽人ldquo学红医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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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学红医”

我在七十年代初刚到塘沽影剧院参加工作时,正值全国性“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大背景,全民动员“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各学校及工厂企业单位都在挖防空洞,我所在的塘沽戏院小小的后院也在挖防空洞。区里要求各单位出于备战救护医院进行医疗培训,当时叫做“学红医”,属于政治任务。

当时的塘沽在七十至八十年代共有卫生医疗单位37个,其中防疫检疫站3个,城区医院20个,驻医院8个,兽医站6个。区医院医院为主,医院医院。我医院“学红医”,那年我刚满16岁。

——秀秀

01

什么是“红医”?在那个年代“红”就是革命的意思。“赤脚医生”是那时对在农村及山区奔走从医的医生的称谓,医院里从医的医生称为“红医”。

医院在解放路80号,紧邻塘沽戏院的东侧。医院在塘沽的中心区,就诊率较高,有中医和西医的门诊,医院。那时也非常提倡中西医结合,医院既抓中草药,又有急救、换药、注射的科室。

我医院的人员一起参加医疗培训。我们这一期大约有七八个人,均为女性。学习的课程有备战救护的重要性、针灸急救、对骨折的最初处理、止血方法、外伤的处理与包扎、皮下注射。每个学员需要在三个月的培训期内掌握这些课程的基本内容和操作方法。

医院后,我最先要适应的是“医院味”,就是那股强烈的“来苏水”(即消毒水)的味道。我从闻到感觉呼吸急促到适应用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那段时间消毒水的味道已经附着在我每天穿的衣服上,走哪对方都能闻出来,不医院出来的。医院发给我们每人一个白大褂和口罩,医院工作人员的区别就是不戴白帽子,反正当时的女性都是留短发或扎短辫。

02

我对那次培训印象较深的是针灸、外伤换药和皮下注射。

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我们统称为大夫。医院的大夫先给我们扎针,告诉我们摸准穴位是关键,让我们看如何用手找穴位、拿针、进针和上下捻针刺激穴位,同时让我们亲身感受针灸治疗时的涨麻感。之后大夫让我们背会急救的主要穴位和所在位置,遇到分布在脸上的穴位就对着镜子自己针灸,如果感觉对了,就采取学员们互相扎的方式,进一步掌握和巩固。

我对针灸是有心理阴影的。记得我在小时候每年都要发烧一两次,有次还和哥医院儿科病房。最重的一次,我吃药打针都不退烧,有人提醒我妈妈可以带我去看看中医,妈妈就医院。大夫先是号脉,然后看我的眼皮和口腔、舌头。妈妈焦急地和大夫说要想办法让我退烧,别把脑子烧坏了。只听大夫说:“那给放放血吧,先退烧。”我坐在妈妈的腿上,妈妈按照大夫的要求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大夫一手拿着注射用的针头,一手抓住我的手指,挨个儿在十个手指的指肚上扎眼,然后用力往外挤血,我忍着痛没哭。放完血大夫拿酒精用手给我搓前胸、后背,并让我回家后多休息,多喝开水。到了晚上我就退烧了,但那种针刺手指的钻心疼痛我却记住了。

学员们围着桌子坐一圈,桌上摆着镜子和一个长圆形的铝制盒,里边放满了消过毒的一根根银针,还有白色蓝边装着酒精棉团的搪瓷小托盘。我克服了心理障碍,但刚开始扎针穴位掌握不好,进针和捻针时只有痛感,扎得身上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拔针后从针眼里冒血是常事。经过反复练习,终于有麻涨感了。针灸培训结束时,让我们给大夫针灸,由大夫进行检验。

学习外伤换药是在诊室实地进行的,换药室每天都那么忙碌,我们分为两班跟大夫的班实习。开始时我们站在一旁观看,很难想象大夫们怎么能每天面对那么多或血淋淋的、或脓臭的伤口。虽然戴着口罩,但挡不住刺鼻的味道和联想的升腾。只见大夫带着医用皮手套,手拿镊子熟练地先用酒精棉团清理伤口,并告诉我们在战地如果没有酒精,可用盐水或喝的白酒代替,对创口大的外伤要先找准位置在上方系上止血带,缝合后缠上纱布;对创口小的要在清创处理后,撒上止血消炎粉,用方块纱布和橡皮膏贴在伤口上。

我们从打下手到大夫鼓励我们上手操作,见得多了就逐步习惯了。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患者令我印象颇深,他小臂外侧长了个疖子,没当回事,先是贴膏药待疖子熟透后自己挤出脓血。由于创口没有进行消毒处理,正值夏日,汗水和污物的侵入造成伤口感染溃烂。他一开始只买了点消炎药吃,医院。我看到创口惊愕了,溃烂程度竟发展到创口横向皮下以里大约两寸长的位置。大夫不客气地批评了患者,告诉他不能在家里自己“瞎鼓秋”,到医院来诊治才对,伤口感染是可怕的,重则危及生命。在大夫的指导下,我对其里外仔细清创,并用医用剪将烂肉清除,然后又往创口里面塞了许多消毒的棉纱布——大夫说是帮助里边的伤口自然愈合,然后在创口撒上消炎药粉,用纱布条缠好。大夫要求患者每天都要来换药,除了消毒,还要拿出里面的棉纱布,再塞进新的棉纱布,直到里边长出新肉为止。这个患者每次都来找我换药,两周后就快要痊愈了。

闲暇时,我们就和大夫一起做酒精棉团和棉签等,因为酒精棉团在换药室用量较大。我们先将左手虚攥成拳状,用右手从大卷的医用棉上揪下一小块棉花,塞进左手虚拳的上孔,每次稍给点压力,直到塞满为止。然后松开左拳,一个个小棉团滚落到一个铝制大饭盒里,倒上酒精滋浸棉团,并用镊子按按吸足酒精的棉团,盖上盒盖备用。我们还会帮助大夫剪点医用纱布,叠成多层小四方状留用。在这期间,我学会了不用剪刀,用手指对撕直接撕断医用橡皮膏,这也为我日后做放映工作、干电工活时手撕包电线接口的包布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学习皮下注射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技术性较强且“担风险”的操作。大夫反复强调两点:一是在臀部皮下注射时要注意位置,如果不慎扎在人体神经线上,会造成瘫痪;二是打消炎针一定要做皮试,观察患者的适应程度。大夫还教给我们臀部注射的技巧,许多患者都“恐针”怕疼,特别是小孩子,容易肌肉紧张,往紧张的肌肉上注射时针不好进又不好拔,还不利于药物的吸收,这就需要注射的技巧。我们右手拿注射器时,针尖要稍低于侧掌部内侧,用棉签沾酒精和碘酒给注射部位从里到外旋转消毒后,扎针时不能犹豫,要快速进针,像往下砍的动作,这样患者会感觉表皮最先接触的是你的侧掌重力而忽视进针的痛感,然后我们得马上用手腕下压推进针头,再用拇指推进注射的药物,同时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揉针头周围的皮肤,帮助放松肌肉,推净药液后要按上酒精棉垂直快速拔出注射器。一系列连贯的动作下来,能拉近医患双方的感情,减少患者的恐惧和痛感。遇到精神太紧张的患者还要学会与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03

短暂的“学红医”培训结束后,我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了初步的认识。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医生和护士的,这不是胆大与胆小的问题。在“救死扶伤,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的神圣宗旨下,医生和护士需要有的是人的高贵品质和精湛的医术以及细致入微的替患者着想的大爱之心!

回到单位后,我申请了一个急救医药箱,医院太近,使用率不高。回到家中,我向爸妈提出了想亲自给患病的爸爸打针的要求,医院允许患者在窗口取注射的药物,医院进行注射。给力的爸妈居然同意了,妈妈只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别给你爸打瘸了就行。”后来我很长一段时间负责给爸爸做臀部注射、测量血压、按摩等,爸爸告诉我,让我打针放心、不疼。

编辑:滨海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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